“你,信我……”
榻上李玙忽然翕动嘴唇挤出几个断续的字节,杜若呀了一声,猛扑到他肩头。
“李玙!你醒了?”
李玙勉力重复,“……你,你信我。”
杜若把他凌乱的发丝缠在指尖,眼里有隐约的泪光,那么深沉迫切的恋恋真情,全然不加掩饰。
果儿跌了筷子,狼狈仓促地别过脸,挡不住耳畔杜若轻轻抽噎,声声断肠。
“信,妾信的,妾不好意思同旁人说,从没疑过你呀。”
“若儿……”李玙艰难地抬手。
“殿下省些力气,时日还长,慢慢儿说。”
果儿心里有座山压着,重的他喘不过气。
那两人字字句句都是鞭子抽在他身上,进了这道门又如何?人家自带结界,近在咫尺也能划出隔海相望的生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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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安神汤?”杜若不信。
铃兰道是。
“熬药的是咱们院子里的龙胆,方子她都记得,奴婢照样抄了一份,自去东市上找个生药铺子请大夫看的,是常用的安神汤,有白茯苓、甘草、犀角、人参、远志、菖蒲等等,妇人孩子都能吃的,一时失眠头疼,小病不舒服,就吃两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