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什么?你还想要什么?田庄、首饰、金银,你弟弟的前程,你阿耶的官职,本王样样替你置办周全。你便不能替本王省些事?”
到底是共度一场生死,好不容易见面,他句句皆是责怪,杜若头疼欲裂,按住额角,一双猫儿眼满含泪光,楚楚可怜,半晌方抬起头。
“妾不知殿下说什么田庄?”
李玙怔了怔,暗恼铃兰办事不力,然而话赶话说到这里,他硬着头皮继续。
“你阿耶贪得无厌,只怕轻易不肯容你回家。本王替你备了两个庄子,就在城外,都是你的私产,要住要卖,皆由得你。”
“哈——”
杜若满面眼泪,哑然失笑,凄然与自嘲混淆,把神情涂抹的滑稽尴尬。
“殿下思虑周祥,连阿耶都算到了。”
“往后京里不太平,你要嫁人,远远往洛阳、蜀中都好,别留在长安。”
杜若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。
“自古以来,夫妻可以和离,妾侍如何自请下堂求去?妾走与不走,全在殿下一念之间。”
李玙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,前所未有的体会到被下位者挑衅而无法反击的愕然憋闷。她分明是说如果没有礼法限制,她早就拔腿走了,哪里耽搁到如今?
她意思是他欺瞒哄骗,把她拐到这境地里的吗?
他登时又惊又怒,半晌才找回思路:尊卑有别,两人之间要如何开始如何结束,几时轮到她定夺了?!
李玙不肯等她再说出别的,抢先推开窗子扬声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