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氏向来见不得她吊儿郎当的轻慢样子,板着脸道,“你与苏家两个儿子从小认识,从前从未见你对他们假以辞色,略有亲近,今夜为何一口一个大哥哥二哥哥?平白叫的人牙酸。”
“阿娘是嫌女儿惹麻烦吗?”
杜若眉毛都没动一下,嬉皮笑脸地弹着指甲。
“今夜女儿确实孟浪些,恐会惹出他们的非分之想。不过,倘若苏家大娘子当真上门提亲,阿娘打算以何理由拒绝呢?说女儿年纪还小,正该用功读书?或是,说阿姐才要嫁了,小女儿留着承欢膝下,多耽几年?”
韦氏暗暗咬牙,知道这丫头是成心拿话堵她,不悦道,“亏你是个养在闺阁的姑娘家,媒人还没上门,自己怎能一口一个‘提亲’?你学学你阿姐的沉稳羞涩罢。”
“咦?”
杜若伸出一根手指晃晃,满脸大惊小怪。
“前些时大伯父来,阿姐沉稳羞涩,不是才惹了阿娘的训诫吗?那时大伯父教导女儿们要重视议亲之事,今日阿娘的意思又两样?我的亲事,我不能问?哦,那,阿娘放心,尊长既有安排,女儿自然听话。”
韦氏被她噎得酸爽,不得已道,“那倒不是。你大伯父也是为你们好。亲事是女孩儿家终身倚靠,我自会与你商量着办。”
“既然如此,女儿斗胆请问阿娘,倘若苏家来提亲,阿娘准我嫁吗?”
“放肆!”
韦氏忍无可忍,将袖子一挥,怒道,“苏家区区礼部五品闲职,大娘子又糊里糊涂的,我瞧不上!”
“果然,果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