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恕沉着脸,没说什么,俯身一一捡起来,十骞也急忙帮着收拾,生怕再触怒冷面阎罗,手忙脚乱地将东西物归原位。
“等等。”江恕忽然出声。
十骞后脊一寒,完了,终究逃不过一顿罚!
然而江恕只是将他手上的一本诗集抽出来,冷声道:“出去。”
十骞讷讷,急忙退出去。
小书房里,江恕坐了下来,慢慢打开诗集里一封上书“江恕亲启”的信。
字迹娟秀小巧,很漂亮,像阿念一般的漂亮。
然而江恕一目十行地看下来,脸色已然阴沉至极,诗集里还有一封字迹新的,像是刚写不久,他一并打开看完,最后重重拍了桌子。
江恕攥紧那两封信,铁青着脸回了寝屋。
离去前还是漆黑的寝屋,不知何时点了一盏小灯。
灯光昏黄,映照出床榻边上一抹纤弱的身影。
江恕没有坐在轮椅上,也没有用那拐杖,他身体本就比寻常人强硬,几副解毒汤药喝下来,余毒解了大半,此刻一步一步绕过垂帘屏风走进来。
他倒要好好问问!
她心里究竟将他当成什么!
谁知走进来,一眼竟是看见常念拿着把剪子往雪白的脖颈上划!
江恕神色骤然一变,声音颤抖着,夺口而出一句:“常念!你要是敢死,我立刻回京扶端王上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