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柔软的指腹在他脸上涂抹,更有一双小手在他心底勾着。
不知怎的,常念惊讶地“哎呀”一声,拉过他的手:“你出血了!”
江恕神情怔松一瞬,遂又恢复冷淡沉静,看了眼沾染血色的拇指。
破了个小口,不痛不痒。
许是方才被木板边角划的。
他不怎么在意,要收回手,常念却着急地拉着他到梳妆台前坐下,又躬身翻箱倒柜的,叮嘱道:“下回可要小心点呀,你平素拿枪握剑、批阅军务公文,哪样不要用到右手……”
常念找出一瓶创伤药,及一卷干净纱布,她就站在他面前,擦拭,上药,包扎,不甚熟练的动作笨拙又小心。
江恕薄唇紧抿着,不动了,被她轻轻触碰过的指尖有些酥麻,一句“别忙活了”到嘴边,又默然咽回去。
这时,常念忽然问了句:“疼不疼?”
话音甫落,江恕的指腹却倏的痉挛似的蜷缩起来。常念受惊一般,动作停下,抬头看他:“我弄疼你了?”
江恕顿了顿,低声说: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男人的神情实在古怪,常念想起生辰的事情,倒也乖觉不多问什么了。
她们这样因为利益而被捆绑的夫妻实在算不得有多深厚的感情,江恕城府深沉,喜怒不形于色,许多事情不对她袒露也是再正常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