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止宴让开,露出身后倒在地上的萧有辞,从宓簌说出她有孩子那一刻,他的脸色就白了,整个人头晕目眩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没注意到帝天这边发生了什么,只全心全意与自己体内的异常对抗。
帝天眨了眨眼。
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为何萧启天要将一个年幼的孩童带在身边,处心积虑将魔心迈入他的身体,将他放在扈池河河畔偏远的村庄里,用尽所有恶念去沾染他的人生。
因为那是他帝天的孩子。
是天底下唯一,魇魔的孩子。
只有他能毫发无伤地接纳魔心,只有引他入魔,魔心里的魔气才会散发出来,为萧启天所用。
帝天从陵川出来,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角度,目睹了萧有辞的一生。
目睹了他的软弱与偏激,逃避与沉沦。
他竟不知,这一切,从千年前延续至今,是他。
是他。
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。
他想到宓簌消失前那个似哭一般的笑容。
心止不住的抽痛起来。
漫天的魔气瞬间就收敛起来,帝天踉跄了一下,朝着萧有辞走去。
萧有辞听了个尾巴,茫然地抬起头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江止宴不忍地别开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