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天懒洋洋一笑:“杀人,报仇,怎么,你一个小辈,要拦我?”
萧有辞看向了躺在一边的另外一个男人,他跟萧有辞幻境中长得一模一样,是他的父亲。
萧有辞抓着断肠烟树的剑柄:“我父亲是你的仇人?”
“他是你父亲?”帝天似乎很意外,但他并不在意:“我要杀他,谁也不能拦我,谁拦我,我就杀了谁。”
萧有辞总算知道江止宴为何总是偷偷摸摸做事,他甚至不想告诉他他是有父亲的!
“换他出来!”萧有辞冷声道。
帝天却笑了:“你在命令我?”
手里的华露浓一点也不好用,嗡嗡嗡的,半点不听他命令,帝天本来就不习惯用剑,他索性把华露浓扔了,五指成爪,要赤手去抓萧有辞,可手伸到一半,心里却微微一颤,总感觉……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骂他。
他一下就顿住了,仔细看着面前的人。
这小辈的血很烫,烫得他头疼——他被封印关了几千年,人早在魔气中疯了,与江止宴共用一具身体,是权宜之计,他脑子浑浑噩噩,时常想不起来自己是谁,要干什么。
有时候,连江止宴这个人是谁都能忘了。
杀人前,是江止宴动的手,他没打算占据这身体的主导,出来时他就与江止宴说好了,他帮自己找回魔心,而自己则要老老实实蛰伏在他丹田内,不准捣乱。
可华露浓刺进那人胸口,似有若无的熟悉气息传来,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,再加上刚才的事情被打断……他暴虐地冲破了江止宴对他的束缚,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导。
可在看到萧有辞时,这暴虐又消散于无形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