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一路颠簸劳累,天黑后,到了涿州,其实这里离京城大半日车程便可到,但是桑舒婉一直在大吵大闹,所以脚程便慢了。
桑家这趟办差的管事是个精明人,从冰清口中隐约打听到桑舒婉犯了什么错,所以很清楚她再也回不了京城的国公府了,便没心情再应付这个昔日的娇小姐。
桑管事在涿州城里找了个客栈住下,直接叫婆子把桑舒婉架进了最靠里头的一间屋里。
她平日待人刻薄,冰清被她连累得不能留在京城,对她恨之入骨,胡乱地在屋里摆上汤水饭食,便将门窗锁死了。
桑家的几个仆人把桑舒婉锁好之后,去了客栈大堂点了几道好菜,又要了几壶小酒,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好的,几个人吃到一半便开始上下眼皮打架,桑管事看人都模糊了,只听见小二笑容可掬道:“各位贵人,小店这酒最是舒筋解乏……”
桑舒婉被困在最里头的一间房内,只有她自己,她像发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,在屋里咆哮了一阵子,但任凭她怎么喊叫,都没人理她。
狂怒之下,她开始摔东西,将房内的家什砸地乱七八糟,饭菜自然也是没吃,全砸在了地上。
外头天色黑透了,屋里没有灯,更是黑的不见五指,桑舒婉开始害怕,她闹得累了,肚子又饿,倦缩着坐在床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:“殿下你为什么不来救我,殿下你知道我在受苦吗?我付出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啊,你怎么能这样对我。”
外头万籁俱寂,屋里没有光,桑舒婉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时辰,她哭一会儿,迷糊一会儿,就这样过了许久,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桑舒婉一僵,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,外头的光射进来一道,来人背着光,只能看见一团黑影,她的声音有些抖:“是谁,谁在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