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有那么容易便好了,我未生下来便指腹为婚配给了潘家,我连见都没见过他,却要嫁给他。”赵畅心眼中泪花点点,凄凉道:“范郎善良上进,与我两情相悦,可他家太穷了,我爹娘嫌贫爱富,不同意毁了潘家的好婚,逼我跟范郎断了,又逼着他离了家乡,我原也死心了,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偶然遇上,这才情难自禁。”
安逸沉默了下,问:“那你以后如何打算,你还要不要嫁给潘梓檀?”
“嫁,焉能不嫁。”赵畅心的泪珠滚滚落下,“我不知道姑娘是谁,既然姑娘说不是潘家的人,我请求你,请不要告诉潘家,潘家位高权重,若是为难范郎,对他太不公平。”
安逸心头蓦然冒出许多愤怒和心疼:“可你不觉得这样这样对潘梓檀不公平吗?他全心全意地娶你,你心里有的却是另一个男人。”
赵畅心痛苦道:“我愿意发毒誓,我以后再也不会跟范郎见面了。”
安逸瞪着她看了半天:“好吧,我可以答应你不说出去,不告诉任何人,包括潘翰林。但是,你必须自己说给潘翰林听,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,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,也有权利做决定是娶你,还是成全你。”
思阳一听就头疼不已,安逸心眼太直了,她把人心想的太单纯,总觉得世上的人都跟她一样是实心眼,答应了就会做。
她连忙补充了一句:“赵姑娘,如果你不自己坦白的话,那到时候就别怨我们在婚礼上替你说了。”
赵畅心的心情一时复杂起来,她见过潘梓檀了,知道他是个端方君子,也知道他在潘家说话的分量极重,若是范郎这一次能够进士登科,若是潘梓檀是个善良的人,愿意退婚,说不定,说不定……
她咬唇,抬起苍白的脸:“好,我会向潘翰林坦诚相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