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先别走,等下再帮朕看看这小子。”
嘉顺帝今日特意召见了桑景泽觐见,桑景泽其实算嘉顺帝的外侄儿,他虽然从小认识他,但突然就想再多看几眼。
谢萧舟并不想看,他此时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,心底却是怒涛翻滚:“儿臣在礼部衙门还有未竟的公事,儿臣与桑景泽自幼一起在太学院读书多年,彼此熟悉至极,实没什么可看的。”
谢萧舟出了御书房,也不叫宫人引路,疾步远去,走了许久,直到了没人的夹道,他才踉跄着扶住宫墙站住了,胸腔中血气阵阵上涌,五脏六腑寸寸碎裂。
他一直说要放开她,从上辈子说到这辈子,可当她近在眼前,他才发现,原来放手如此艰难。
他到底做了什么孽,失去过一次,还要再失去一次。
为何生离竟比死别还要痛苦。
谢萧舟一个人躲在夹道里心乱如麻,他默默想了许久,直到身后响起侍卫巡逻的脚步声,才找回些理智,恍恍惚惚出了宫门,守门的侍卫向他行礼,他听不见人家说了什么,单见人家嘴动。
他脑子里空空的,心里也空空的,身不知道该往哪里去,心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。
有没有人能告诉他,此生孰对孰错,何去何从。
就这么浑浑噩噩走到泊车马的地方,谢萧舟一眼看见,明王府的马车竟然在,他站在马车前面,挪不开步子。
他脑海中一道炸雷,她在这里!
见太子殿下死死地盯着自家的马车看,站在马车边上等候的车把式和墨韵吓得差点晕过去,墨韵大着胆子,战战兢兢道:“殿,殿下,是皇后娘娘召,召见我家郡主,叫奴们在此等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