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面当然有我的私心,不过是为他考虑的。布彻尔害死了他的狗,还想纵火谋杀他,虽然这次没有成功,下次却不知何时还会发生什么。当然我不能把这些告诉他,如果他能自己离开就好了。
亨特听后陷入了沉默。他当然不可能一口答应的,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,他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这里。
我对他讲起我的前妻,玛蒂尔达,离开我之后去了纽约。那栋房子本来是我们两人的,后来只属于我;过去了这么多年,我有时候看到她曾用过的东西,还是会莫名觉得疼痛。
“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到她吗?”他开了个玩笑。我这时才发现亨特和我坐得很近,几乎贴在一起,而且他正在看我,或者说注视我。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。凝视的时间越长,就越容易看到瑕疵,我感觉我经不起细瞧。
“你是不是胖了?”他突然问。因为亨特刚刚一直在看我的脸,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,进而有点难堪。真的是这样吗?我胖了,在经过这么多本该令人憔悴的事情之后?话音刚落,亨特不打招呼地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肚子,我吓了一大跳,恼火地拍开他的手;结果他伸出另一只手,这次是戳了我一下,发出一声嗤笑。真是有毛病!我正要开口骂他,他却凑上来吻了我。这一连串的举动把人搞得晕晕乎乎的了。
“你胖了,胖了一点。”他笃定地说,手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。
“我没有你这么年轻,当然也不……不漂亮了,”我说,把他从我身上扒下来,“既然这样,你还是去找别人去吧。”
“说什么呢,”他看了我一眼,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被酒精泡发了的醉鬼,很难想象你更难看或者更好看的样子了。”
他又一次吻了我,一而再再而三地,到处盖下他自己的印章,像要确认什么。他这么说,我更觉得我只是他的一个权宜之计,一个备用的选项,还是不太有前景的那种。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比我可悲得多,亨特起了反应,这是我跨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感受到的。他对一个多次间接地伤害了自己的混蛋产生了欲望。
“来吧,坐到我腿上。”他扶着我的腰,手指微微陷进皮肤。可能我真的胖了,这样想着,我忽然焦虑起来,有种即将要被嘲笑和抛弃的危机感。这种担忧在大汗淋漓的呼吸中漏了出来。
亨特的回应就是凑在我耳边说,“不想让人嫌弃你的话就再卖力点吧。”
我因为感到耻辱而呜咽起来。亨特抓着我的头发,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,像一个不情不愿的拥抱。他不断地啄着我的耳廓,颧骨,眼角,同时一点儿也没有放缓速度,只是突然用柔和的语气说:“那不是真的,苏伊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你是一个柔软的动物,”他说,“哭起来的样子很可怜,很脆弱。但是最好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,别人只会更想伤害你。”
“只有你会这么想,因为你是个混蛋。”我说。
“换个姿势,”他从里面缓缓拔了出来,“混蛋想用后背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