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换了身干衣裳出来,只听见外面人在说话。
“下葬了,中午的时候,县太爷亲自带着衙门的差役去下葬的,现在已经回城了,听说一回来就上吐下泄的,有医者去给青天治去了,还好只是有点热毒,没啥大事,只说要休息……”
“那两家没闹?!”
“怎么没闹?闹的要死要活。乖乖,这么大热的天,也能闹,也没闹出病来,唉。人不累么?!”
“说的容易,他们是真被冤死的,家里人哪个能过得去这个坎?!当然得闹了,若是冬日,只怕三五个月都未必肯下葬。”
“所以啊,才挑在正午的时候葬人,正午是阳气最盛的时候,也不怕有什么闹。衙门里还在找王婆子呢,只是现在也不知道这老太婆到底跑去了哪里,唉,真是害人……若不是她贪心,哪至于要了三条人命,累的咱们整个县城都受累,这人虽葬了,这气味却一时去不成,只怕得先在西城露宿两三个晚上才行……”
不过人葬了就不会更臭了,大家也就轻松下来。言语间也少了怨气,多了点高兴。
然后又说到昨天架,谁谁谁下巴出血了,谁谁谁眼睛的乌眼青了,还好只是动拳脚,没动桌子板凳,不然脑袋得开瓢,这是因为今天葬了,要是不葬,只怕真得动刀了了不可。
又说县衙摊上这个事也是够呛,也倒霉,这么多人突然安置,花的钱财不都得算在王婆子身上?!她便是有五分罪,现在也变成了九分罪。哪个肯饶她。要是不逃,说不定还没什么。
这是一逃,罪加一等啊。
苦主与邻居,还有县衙都恨她呢。
正说着呢,又有人飞奔而来,眉飞色舞的说了,说那三个冤死的不肯下葬,哪怕是正午,阳光剧烈,也冤的不肯下葬,还是县太爷亲自念了悼词,说一定会抓到凶手,亲自抚棺,这才下葬的。说的什么十八个人去按棺下地穴,都不动。弄的大伙儿吓的大中午的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