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意到阿方索投来的视线十分熟悉,那种敌意,那种昭然若揭的傲慢。
正是他在水族馆外感受到的视线。
裘世焕看着江彧坚决的态度愣了愣,下一瞬,好像什么都明白了。
他将脑袋埋进江彧的外衣里,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。
而江彧用一只满是鲜血的胳膊抱着他,力气很大,好像生怕怀里的少年被别人夺走。
黑发少年低低地笑了。
“真有意思,警官。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对着我开一枪?没关系,我理解的。因为你和那些人一样,天生缺乏警惕的基因,都理应被淘汰。只有像你们这样为人鱼肉的家伙,才会抱团取暖。”
“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?”江彧盯着他,“连你的命都是别人给的,你连活到今天都是靠着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,你又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?”
“看看他啊,老东西。”阿方索惊喜地笑了,“你是怎么邀请到这样的人的?我对他很感兴趣。还有你,冒牌货。我很好奇,怎么样才能让这种人为了你,不惜和我们作对?”
裘昂没有回答他。
亲生儿子的嘲笑在如今看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因为一直以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孩子,此刻却异常顽固的拒绝配合。
他当着自己的面,紧紧依偎着另一个人,一只因为六年前的失误没有被彻底拔除的老鼠。
那只怨毒的老鼠即将掳走他的养子,甚至还胆大妄为到想在地板和墙根滋尿。
“爸爸。”
一声呼唤打断了上涌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