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并不算负了本殿,亦不曾沾花惹草,一生只有本殿一人。”荣昌将对面的白子落下,“那个孩子也没什么错,可是若没有她……”
“若没有她,他便不会起那般心思,赔上性命!”荣昌看着自己的双手,慢慢红了眼眶,“我啊,是我,亲手杀了他……”
“为了我的孩子!”荣昌靠入慕掌事怀中,如同数十年前还未出阁的少女,哭泣道,“我恨不了我的夫君,便只能恨她。要是没有她,该多好!”
“公主!”慕掌事轻拍着她背脊,“郡主……其实真的很好,您既答应了信王殿下留她杜氏女的身份,这母女关系总是断不了的。您不若试着同她处处,便如郡主小时候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荣昌推开身来,“如今只要陛下对杜氏做出任何措施,本殿都觉因她而起。不见她便罢了,见到她,看着她一身荣宠,未成年便得了从一品的郡主封号,嫁人又是嫁的好儿郎,得了正一品的诰命……”
“本殿不是神,实在过不去!”
两人正说着话,侍从便匆匆求告而来。
“何事?”荣昌问。
“回大长公主,今日早朝,陛下解了三位公子的职务。”
荣昌喝了盏茶,“说重点。”
杜有恪他们重孝在身,三年不能复职,陛下此举自没什么问题。然值得这心腹侍从来一趟,当不仅于此。
果然,侍从回道,“接管公子们职务的官员,是章相门下之人。”
“章文?”荣昌有片刻的惊讶,转瞬却也感应过来,那御座之上的天子,到底还是借着杜广临去世的这个契机,开始改变朝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