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着脸,人高腿长的,像尤其挺拔的一座哨塔,破开下课后密集的人浪出了教学楼。
一出去却一怔,因为让他烦心的某个人正好整以暇地靠着承重墙站着,似乎已经等了很久。
鹤连祠站着没动,从他身后出来的人自然往两边分开,又在他前方合拢。两人隔了重重的人头,在间隙里对视一眼。
唐朝露出笑容,迎着人群朝鹤连祠小跑过去。
他跑近了,抓住了鹤连祠的手。又拉着他顺着人潮的方向走,回到之前站着的地方去。
离开教学楼下的校门,两人立在墙边。鹤连祠终于开口,问。
“干嘛来了?”
唐朝毫不客气地枕上他的肩:“谁让你装作听不懂我的话,我只能当面来邀请你。”
鹤连祠垂眼:“你可以不去。”
黑色的脑袋在他眼皮底下动了动,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发旋,任性地抵着他的肩窝蹭了两下。
唐朝抬头,手揽住他的脖颈:“你陪我,我就可以去了,对不对?”
唐朝说过,他不会再一个人去酒吧,因为要追鹤连祠。何况他上次还吃了苦头。
但是如果和鹤连祠一起的话,就都没有关系了。
鹤连祠在烦的,归根到底是唐朝没有先邀请他,而是先决定了要去。并且在鹤连祠没点头说要陪的情况下,还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。
见到唐朝,他的火气已经下去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