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已经晕过去的江与然又活生生痛醒,来不及喊痛,人就剧烈的咳嗽起来,咳出颗颗滚烫的泪珠,碎落在衣襟湿了大片。
沈陌好看的眸底溢出无尽的施虐欲,“臭宝,你哭起来都这么可爱的吗?好想就在这里把你要了!”
惨白的手指从西装上袋摸出颗红艳欲滴的糖果,塞进了少年因咳嗽开开阖阖的柔唇,而后摊开掌心,连带鼻息一起捂严实,“不过还是打包带回去会比较好玩呢!”
糖果带着一点咸咸的腥甜,入口瞬间化成粘稠的汁液,朝喉咙深处流淌,很快沁入肺中,江与然伸出去想要抓住他衣襟的纤纤玉手,终是软绵绵瘫在铁皮箱子边缘!
……
手术室内。
张遇正要剪掉缝合上去的线头,突然觉得一阵目眩头晕。
助理察觉到他的指尖明显颤了一下,忙问:“张医生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,擦汗。”
张遇垂着眼不动声色的摆弄着绿皮罩住洇满红血的男人。
眼部手术过于繁复,尤其考验主刀医生的心理素质,助理不敢含糊,慌忙给他擦干净鬓角的汗渍。
张遇这两日都是以酒度日,滴血未进,如果非要说有的话,那就是早上他咬破心理医生唇瓣擦蹭到那点血。
这个手术已经连续做了三个多小时,他委实有些吃不消,不过一想到沈谦有复明的希望,他只能咬牙继续坚持下去。
周围气压很低,气氛格外紧张。
如果换做平常任何手术,他都会和小助理说些有的没的瞎扯一通,可是今天,他的状态糟糕极了。
一半是因为没进食,另一半是因为心理医生。
尽管他不停强调自己要投入,投入!可仍然有一半的心思,飘到了心理医生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