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情况不一样。”沈枫松了口气,“我真怕你又一声不吭地消失。”
沈枫并不是有意触及这个话题,但当他说完后,两人惊奇地发现好像真没什么不能谈的。沈敬竹眨了下眼,反驳他:“我没有一声不吭,我告诉爸妈了。而且…我去的是杭州。”
沈枫走到他身边,将人环在怀里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他的发尾:“杭州离北京也有1274公里。”
他的语气不重,但明确的数字暴露了他的不满。
“不是距离问题,而是因为那座城市是杭州。”沈敬竹抿了下唇,“以前咱们一起研究过高校招生手册,那天你逗我说,杭州是个好城市,气候好名胜古迹也多,有时间就会过去找我……”
他顿了顿,放下伪装:“就算当初导师没有给我介绍工作,我也只会去杭州。我希望你能遵守‘约定’去找我,哪怕机率微乎其微。”
沈枫的心里软成一片,到底要多喜欢才会把一句玩笑话记得如此清楚,哪怕事情处在“最恶劣”的状况下,他们之间都不是毫无余地。
沈枫这才知道,因为自己的懦弱,他们错过了那么多的机会与时光……
“你呢。”沈敬竹偏过头问他,“这些年过得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沈枫闭上眼又缓缓张开,“总会想你,特别特别的想。你刚离开的那一年,我频繁地去爸和季姨那边,就是希望能从闲聊中听到只言片语你的消息,不过他们似乎是为了避嫌,从没说起过。”
那一年沈枫几乎被想念逼疯了,有几次实在没忍住,主动过问了沈敬竹的近况,没料到季未生只回复给他一个闪躲的眼神。
当时他不能理解季未生的冷淡,后来又渐渐想明白——那场狼狈不堪的争吵是每个人竭力逃避的噩梦,唯有等待时间的慢慢治愈。
沈枫便在理智的自我拉扯中等了又等,终于在第二年元旦,他从季未生口中听到“今天是小竹的生日”,然后借着要送礼物的名头,要到了沈敬竹在杭州的地址。
他以为这个相隔千里的地址能缓解自己的思念,没想到知道沈敬竹在哪以后,心中又升出“去找他”的念头。
那段时间沈枫不敢让自己有一刻的空闲,有工作时还好,休息日就只能去骚扰严潜。
“我基本每天晚上都约潜子出来喝酒。”沈枫略带歉意地说:“结果差点把他喝成胃出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