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会儿,他先轻声:“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醒着?是没睡还是睡醒了?又或者也是去洗手间啊?”

陆执说:“去洗手间。”

“噢……”池矜献想了想,实话实说,“晚上的时候我感觉你不太开心,所以我觉得哥既然这时候回我消息,说不定就是有一些需要我呢——哈哈哈我瞎说的。”

犹如怕得到反驳,他自作聪明地将对方可能会拒绝的话提前堵住,还欲盖弥彰地轻笑,笑完正色,很认真地说:“但我想陪陪你。”

今天的夜还是太深了,深得想要让人陷入其中,不愿自拔。陆执依旧侧着身子,手机被他压在耳朵和枕头之间,听清对面说了什么之后,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脑袋,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让他离此时正在说话的某道声音更近一些。

“哥,”池矜献说,“我跟你说说话,好不好呀?”

半晌,陆执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这一个晚上,池矜献说了很多话,陆执虽然话不多,但对方说的每一句他都会认真地应下。

明明天亮了还得上课,他们却像是过上了第二天是周六周日的日子,池矜献越说越兴奋,犹如不会困了似的。

等他终于感觉到累了打起哈欠,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四点。陆执最后命令一般地开口:“睡觉。”

池矜献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撒欢,还能撑,说:“我不困。”

陆执声调毫无起伏:“上课要是敢睡觉我记你分。”

闻言,池矜献立马哀嚎出声说:“啊不要嘛,我睡,我这就睡。其实我刚刚就困了,你发现了嘛,我一直打呵欠。”

陆执:“嗯。”

其实池矜献就是想在最后的时间没话找话,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刚才已经将哈欠音效忍得几近无声,按理说陆执应该察觉不到才对,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!

池矜献怕陆执第二天真的拿出班长的身份,在他打瞌睡时铁面无私地记他分,不敢再放肆地缠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