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没有什么要问的。

拿这样缱绻的眼神瞧他,还用那样绵软的语气和他说话,无异于一场春雨浇在野蛮生长的杂草上,只会滋生心底渴求和痴念。

他未曾饮酒,思绪十分清晰,更不似毛头小子冲动冒失,尤其夜深人静,理智得不像话。

今日一出,岳父作为一家之主醉了酒,候府没有找准时机,本也办不成大事。

她想顺水推舟,必定要替他开解说话,倒不如说是替徐之琰说话,保住的也是宣平候府世子爷的脸面。

而自己则像个捡漏的。

什么温情,在理智面前立马原形毕露。

该.死.的理智!

他又凉薄想,假若今日是以真面容,沐云桑能那般亲近自己?

他还恶毒想,假若他找到神医,把人藏起来,徐之琰能好?

谁知这样的想法才冒出头,脸颊一阵异样。

祁昱猛地睁眼,对上一张笑容甜软的小脸,近在咫尺,馨香漾满了鼻尖,更有甚者,几根柔软的发丝滑过他的侧脸,又掉进颈窝,痒痒的,比挠在心上还痒。

他枕在后脑勺的两手就那么狠狠僵住,一动不动。

云桑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出声,谁知换来对方一记愠怒的眼神,她耳尖发烫,心虚问:“哪有人闭着眼说话的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