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然没有再顺着这个说下去,只道:“路上便见着许多淡色的小花,以前也从未见过,叫不出名字,方来这儿瞧着这儿倒像是特意种植,看着可喜,敢问这叫什么,鄙人想去寻些在家重种植。”
“没见过就对了,这花喜湿热,偏偏也只长在这儿,离了其他地方便不能种下了。”村长笑道:“只是路边的野花,有些祛除体内风湿的效用,我们族人生于这山长于这山,平日里也不与外人交流,多亏了曾经一位善人发现了这个,好让我们平日里也能赚些生计小利。”
村长言语之间似乎也不愿告知,傅景然也道:“是我打扰了。”
光阴渐逝,已至日落之时,如何尽兴也终须一别。云乔悄悄摸摸留下了些银子权当作相谢款待,临走之时却被人塞上了好些东西。
不贵重,却是些手工做的小东西。
云乔心中欢喜,也不想叫画眉接过去,只自己抱着哼哧哼哧走。
傅景然见了也无奈,分明方才也不愿意来,也就相处了这样一会儿的时间,怎得如此用情。倒也单纯的可爱。
他未说一字,默默接过了云乔手中的包袱。
云乔心想:这狗贼突然变得好上道!
她虽跟在傅景然身边一字不说,可脚步却轻快,还哼上了小曲儿。
偶然遇到地势陡峭之处,傅景然便将手停在云乔后腰三寸处,防备着她脚滑摔倒。
云乔让傅景然当了一回挑夫,抱着捉弄的心思蹲下。
傅景然还以为她是摔了,赶紧去扶,结果就在云乔起身的时候手上被她放上了一朵小花。
云乔笑得明媚,颇豪气,道:“送你了,不用谢。”
傅景然低头看着手上那朵淡黄色的小花若有所思。
云乔看他脸色不善还以为他不喜,说罢就要拿回去,“不喜欢就还我。”
却没想到一扑扑了个空。傅景然将手背到身后,淡道:“给我了便是我的。”
“你!”
云乔气得牙痒痒,结果又听傅景然说道:
“很喜欢。”
“噢。”
明明心里挺生气的,怎么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呢?
一路上云乔想了好久好久,都没想出个理由出来。倒也默默原谅了傅景然,再闹下去便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了一般。
只是······
只是在夜里,云乔才发现了这番原谅他的坏处。
大半夜里,傅景然竟然敲响了她的房门,还是一副看起来要来睡觉的模样。
云乔简直不愿看懂,只堵在门口和傅景然大眼对小眼。然后又在傅景然的注视下默默挪开了身子。
既是在西南王府中住宿便免不了和府里的下人打交道,前几日说是傅景然同西南王有事要议所以不来房中休息倒也说得通。
可是如今······
云乔直接扑到了床上,用被子把她整个人裹住,脸埋在了枕头里,非常有壮士断腕英勇就义的感觉!
有那么一瞬间,云乔觉得她的心跳和傅景然的脚步变成了一个频率,呼吸都变得好急促好急促。
她恨!
恨这个世道的不公,恨这个男人好恶毒,也恨她色迷心窍,居然不想反抗!
云乔想,她还是太肤浅了一点。
结果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一个动静。
云乔茅塞顿开,原来傅景然这段时间这么奇怪就是为了这个!
嘶!
淫/贼!淫/贼啊!
她还没把傅景然从头到尾骂个全乎,就觉得有人靠近,头顶处掠过一阵风,还有淡淡的松香气味,似乎是因为在夜里,香味比以往更加浓郁。
傅景然不自觉用手揉了揉那个露出来的小脑袋,轻声道了一句:
“小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