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出自他的幻觉。
这两天他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幻觉,好像听到白枝在喊他,说她醒了,可每次他兴高采烈去确认的时候唯有失望。
他失望了太多次,这次竟不敢去确认。
“咦?老付?”寂莫不知道好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,但这是好事:“老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,快,你们动作快点,把这些丑东西快点清理干净。”
他一边劝付寒渊,一边和众弟子继续配合杀异兽。
而付寒渊身体越来越僵直,紧张,脑海中的幻听越来越严重,白枝的声音几乎到了聒噪的地步。
“阿渊是你吗?啾啾?啾啾啾付寒渊,我是白枝,你听到了吗?你能听到吗?是你吗?”那声音由兴奋渐渐失落。
他心怦怦狂跳不止,颤声问道:“阿,枝?”
他听到脑海中的声音随着他的回应顿时又有了精神:“付寒渊!是,我是阿枝,我是白枝啊!我终于又能听到你声音了。”
他似乎都能看到眼前一道少女激动的不停打转跳跃的身影。
“真的是你?阿枝你醒了?”那一刻,心间所有戾气顿时散了个干净,什么都不敌白枝一个声音给让他安定安心。
寂莫便见着好友突然收了魔元,巨大的本/体消失,下一刻嘴角带笑的温润公子便去了凌云身侧,手在上面轻抚,好像在隔着凌云跟里面的白枝说话。
他顿时双眼大睁,这更骇人了好吗!这,这这这,是白枝出什么事了?是他察觉白枝不行了吗?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?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?他要吓尿了好不好!
“老付”可他这边脱不开手没办法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。
付寒渊这个超级打手退了下去,只能他顶上来了。只求不是要命的事!
“接下来我要加快速度了,你们跟上!”寂莫心一急,也拼上了全力。
那边付寒渊听着白枝的声音,再三确认她终于醒了,能回应自己了,一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。
“阿枝你先等等,
”他的目光在周边一扫:“等我解决了这群杂碎再来陪你说话!”
说完便死咬着唇克制着同白枝说话传音的欲/望,朝寂莫高喊一声:“再多点,我来!”
寂莫一愣随即回神:“好!”
两个人配合的更加默契,也更加厉害,几乎是寂莫能炸开多少异兽的身体付寒渊就能瞬间击毙多少异兽。
不一会儿周遭就罗起了如小山高的异兽尸体。
这一下子那些守卫弟子顿时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,只得去翻那些尸体查探有用的信息和线索。
异兽也知惧怕,遇到这两个人可算是倒了血霉,虽还有向前冲的但大多数却开始犹豫,甚至往后退。
“它们怎么不动了?”寂莫甩甩手,这响指打得多了也累,一会儿换个其他漂亮的手势吧。
他看向付寒渊,却见他虽然也是停下手来却是目光柔得能挤出水来直盯着凌云,根本不理应他的问题。
要不是他知道里面包裹着谁,他都要怀疑好友对一个飞行法宝发/情了呢。
说起来,白枝一出事好友的发/情/期好像也过去了似的,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紊乱过了?
“哎,小姑娘一定会没事的。”他走过去拍拍好友的肩:“你先歇会儿,剩下的我和弟子们来收拾。”
付寒渊没理他。
他顿了顿,提议:“要不,你带着小姑娘先赶路?”
“不行不行,”结果他自己先否决了:“不安全,还是在这等着吧。”
然后就招呼着弟子们收拾剩下的异兽了。说实话他也挺累,可到底还是更体谅付寒渊一些,等白枝真的好过来之后,他再跟他算账去。
颜如玉怎么也该再给他两块以示慰劳。
颜如玉,听名字就是跟驻颜美肤相关的东西,旁的人看不上在寂莫这里却是极宝贝的东西。
身旁没了聒噪的外人,付寒渊更是满心欢喜的和白枝说起话来。不过虽没理他但他的话还是听进去了,眼角的喜意便收了些,略一思索便问白枝:“你现
在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需要尽快赶路吗?”
虽说安全第一,但要是白枝身体有异安全算个屁!
这样一想他又担心起来,白枝突然清醒,会不会是不好的……
不会的。他急忙甩头。
幸好白枝轻快的声音暂时安了他的心。
“没有啊,我挺好的,就是之前总喊不应你有点心慌。”白枝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,便问:“你那边解决了吗?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她记得他们是快到魔界时遇到了凶兽群,可怎么听着外面的人声那么少?也没听到代长老的声音,而且
她怎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?弹弹软软的还白蒙蒙的。
“快解决了。”他回头看了一眼,剩下的异兽吓跑了一半,另一半寂莫收拾得游刃有余,完全不用他担心:“我们现在在去南妙宗的路上。”
“去南妙宗?”白枝凭着直觉往上游游,她感觉付寒渊的声音是从这个位置传过来的,结果没游多久又被那层软软的东西拦住了。
付寒渊抿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苦涩难听:“你,不是受伤了吗。”
“受伤?”白枝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:“是,杨乐章吗?”
“你别难过,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杨乐章可笑又可恨的动机,完全就是被人耍了还把自己当成舍身取义的正义使者。
或许他也曾怀疑过,或许真正会蛊惑术的是十罗宗的人,可如今真相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他已经做下了错事,那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。
他只是担心白枝会伤心难过。毕竟他们相处的时候是那样友好融洽。
被信任的人背叛,没有人能平静的接受这样的痛苦现实。
但白枝却说:“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
她本就知道世人皆不可信,尤其是在这个对她满满恶意的世界。但她也没有想到意外来得这样不设防,是她的错对外界还不够防备和谨慎。
“阿枝”他以为白枝在说气话正要安慰却听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