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这回立马接了电话,问:“喂?”

还没等裴宿说一个字,手机“啪”的一下黑屏,重新断掉了电话。他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,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,试图将手机重新开机,可屏幕上显示电量0%。

没人来救他了。

他挣扎着起身整个人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,接着他又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将金丝边眼镜取下,扯下境况镜腿扯了下来,攥在手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。

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,他唯有毁掉腺体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,有人轻声疑惑议论“这味道好好闻”“估计是谁发热期来了吧”等等,脚步声一点点靠近,厕所门被“咚咚咚”敲了几声,有人问:“先生,请问需要帮忙么?”

是个Omega。

裴宿浑身紧绷,喉咙里憋着声,耳朵几乎贴在门上,薄唇微微颤了下,厉声不耐道:“滚!”

一旦开门,这里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将会扩大,飘荡到走廊上,到时候就不是需要帮忙的问题了。

那Omega却没离开,丝毫不生气夸赞道:“您的信息素真好闻。”

裴宿浑身无力,实在没力气将人撵走,攥着镜腿警惕着外面。

Omega的腺体,真的麻烦。

摘除,又不合适。他以往咬牙靠打抑制剂度过发热期,可要是抑制剂失效,又没有适配的Alpha,那他该怎么度过?他不喜欢那些Alpha随便碰他的腺体,也不喜欢找个临时标记让身上沾染上别人的味道,要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,他宁愿毁掉碍事的腺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