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康平没有拒绝。

陈父是被家里的这一场场变故给惊着了,加上老来失伴……不夸张的说,陈母就是他的天,如今天都塌了,他一时间无所适从,生病也正常。

能不能熬过去,全看他自己。

柳纭娘心情不错,出了院子后还跑去看望胡水清。

“知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?”柳纭娘也不管她爱不爱听,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末了道:“说实话,把一双儿女养得胆大妄为不孝不悌,也是一种本事。”

胡水清狠狠瞪着她。

过了这么多天,胡水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些,能勉强下地,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疤痕。她心里明白,凭着这样的身子想要复宠,怕是不太可能。还有最重要的是,从她受伤之后,陈康平只来过两次,两次都是在他受伤之前,来了也是责骂她……最近已经很久没来过了。

说实话,胡水清有些灰心。

柳纭娘摸着下巴:“外面都在传陈明耀兄妹俩气死祖母呢,他们的身份也没那么光彩。日后科举,怕是不太好找保人。”说到这里,又恍然道:“陈康平今日已经说了,不许他再读书。所以,你的烦恼没了。”

胡水清目眦欲裂:“燕长琴,你太狠了。”

柳纭娘一本正经:“你做初一,就别怪我做十五啊。当初你撺掇着陈康平把我儿子往死里打,这才到哪儿?”她微微弯腰,凑近胡水清耳边:“陈康平受的伤很重,现在都不能费神,一激动就头晕。他这……可不是长寿之相,等他死了,我再好好炮制你们母子。”

胡水清瞪大了眼:“你要杀他?”

“那不用。”柳纭娘振振有词:“我才没有那么恶毒。再说,他活着对我也没有影响啊!再过一段时间,我把他手头那个铺子也接过来。”

胡水清咬牙道:“他不会给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