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秦筝道:“伤口万不可再沾水了。”

出宫后,为避人耳目,她没再称呼他“殿下”。

太子没应声,伤口处缠好纱布后,他没再穿那身湿衣,只穿了秦筝找来的那件外袍,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道:“必须在今夜离开汴京城。”

等到天明叛军封锁了各大城门,开始在城内地毯式搜寻,他们就插翅难逃了。

秦筝忧心道:“入夜后四城门紧闭,如何出城?”

太子沉静吐出三字:“走水路,”

汴京城外的护城河,是从运河引流过来的,运河联通五州七郡,吴郡以南都是淮阳王的地盘,叛军的手还伸不到那边去。

如今的楚国,虽说王都被起义的叛军攻占,但南有淮阳王自立政权,北有连钦侯野心勃勃,大范围上是这三股势力割据,小范围上各州郡大大小小的势力也不计其数。

秦筝正想问离开汴京后又去哪儿落脚,太子却突然吹灭了油灯,示意她禁声。

远处的长街隐隐有马蹄声传来,不出片刻,那凌乱的马蹄声就到了邻近的街巷,还伴有步兵跑动时的甲胄碰撞声。

“尔等即刻前去围了秦国公府,余下人马随我去太师府!”马背上的将领的沉喝声在夜里格外清晰。

秦国公府正是原身的娘家,太师府则是太子外祖家。

叛军连夜围府,显然是在宫中没搜到人,怀疑他们躲去了府上。

秦筝心中一沉,愈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不能留在汴京。

哪怕她是秦家女,但嫁入了皇家,她就是太子妃。且不论秦家愿不愿为了保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担上满门抄斩的风险,单是眼下这局面,她也没法去秦家求庇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