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秦筝说什么?
在下游继续建大坝,还要修船闸?
宋鹤卿一向是拥护秦筝的,此刻不免也低咳了两声:“娘娘,天下未定,战事也还没结束,再修大坝和大型船闸,只怕银库吃紧……”
但凡大型的修坝筑堤,都是举国力来支撑的工程。
鱼嘴堰大坝若不是威胁整个元江上游百姓的安危,大臣们也不会全都赞成秦筝重修大坝的提议。
秦筝道:“本宫知晓,水库、大坝、船闸,皆非一日之功可建成,快则三五年,慢则十年、二十年、甚至上百年,听起来虽遥远,可一旦竣工,那就是能惠及后世千百年的工程。本宫如今提出的,也不过是个设想,姑且试试看吧,前人迈出了个脚印,后来人才敢走得更远。”
她含笑看向二人:“两位大人说是吗?”
冬阳从半开的窗棂外洒进来,照在秦筝身上,她未绾云髻、也未着华服,一袭雪青色裙袄勾勒出的身形甚至有几分单薄,这一刻却让两个年岁加起来过了百的老臣都不敢直视她。
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,无关容颜、年纪乃至身份,只是因为那席话。
宋鹤卿嘴唇翕动着,眼眶微红,作揖道:“太子妃娘娘所言甚是。”
齐光赫则是心潮澎湃,没有一个工部的官员不渴望留下可以载入史册、让后世歌功颂德的工程。
他当即向秦筝表忠:“下官随时听候太子妃娘娘差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