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手上的护腕扣得更紧了些:“我们虽没拿到信件,但若真如前朝太子所言,凉州失守同李忠脱不了干系,且放出消息去,说我们拿到了凉州副将的信,知道了凉州失守的消息,诈李忠一诈。李忠心中有鬼,定会自乱阵脚。”
连钦侯拍了拍谢驰的肩,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之色:“此事你同你兄长商议,他为人处世素来周到,同陈、楚两方人马周旋,我就交给他了。”
谢驰点了头:“成,我去找大哥。”
他转身要走出书房时,连钦侯似想起来什么来,又问了句:“听闻桓儿近日同秦家那女儿走得颇近?”
谢驰懒洋洋一抬眼皮:“我这才从凉州回来,都没在府上,哪知道兄长同哪位娘子走得近?”
连钦侯细想也是,而且就小儿子这眼神,能瞧出点什么来就怪了,摆摆手示意他快滚。
谢驰伸着懒腰去找谢桓。
兄弟俩的院落挨着的,谢驰回去时拐个弯儿就到了谢桓院中,他因为要常年练武,院子里空旷得很,相比之下,谢桓的院子就雅致得多,鹅卵石小径,假山石林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入了江南的庭院。
谢桓正在房内练字,他生得高瘦,执笔时将湛蓝色的袖袍撩起一段,手腕高悬,筋骨分明,落笔时大开大合,儒雅随和的一个性子,却擅写一笔狂野又锋芒毕露的草书。
谢驰每每看到他的墨宝,都忍不住叫冤:“老头子总说我书法不好,真该叫老头子看看你这笔字,回头也把颜公的字帖给你几本,让你照着临摹。”
谢桓写完最后一笔才搁下狼毫,将字幅晾到一旁,清理出桌子示意谢驰坐,“你若能把草书也写出这个样来,父亲自是不会多说你一句。”
谢驰才不理会兄长的打趣,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,捣鼓案上的名贵毫笔:“你也该议亲了,娘那边有同你说什么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