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愣过后,是一股自己都说不清的心安。
三百年前他是修罗恶鬼,三百年后他是战无不胜的武神,所有人都觉着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,只有眼前这人,会当他是血肉之躯心疼他。
楚承稷笑道:“我自是不这么认为的。”
他后来虽不信佛了,但也不得不承认,前半辈子修禅,的确淬炼了他的心性,那一世恶语如潮,却从未击垮过他,也从未让他丧失理智,铸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。
秦筝突然想起什么,追问道:“后来呢?你一直在寺中修行吗?”
她先前才猜测他这性子,八成得是个修仙的,结果不是修仙,是修禅的。
貌似也没差多少。
楚承稷单手拥着她,指尖挑起她披散在身后的一缕长发:“后来,山下打仗了,民不聊生,我便下山去了,打了不少仗,当了个皇帝。”
秦筝身形一僵,抬起头瞪圆了眼瞅着他。
姓楚,陇西人士?
自幼被送去寺庙修行,后来下山征战,当了皇帝?
怎么越听越耳熟呢?
她咽了一下口水:“你修行的寺庙,也叫云岗寺?”
楚承稷点了下头:“我本名承稷。”
秦筝好半天都没说话,就在楚承稷打算再说点什么时,秦筝突然探过身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:“没发烧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