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筝做了个梦,梦里她也在指挥工匠们砌城墙,只是天上的太阳跟个火球似的,还掉下来黏在她身上了,秦筝又热又闷,她在梦里一直跑一直跑,可惜怎么也甩不掉,秦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太阳给晒化了。
次日一早,她掀开眼皮时,想起自己做的梦,一边觉着好笑,一边又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,做梦都在赶工程进度,那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秦筝准备起床继续搬砖,才发现腰间横了一只大手。
她艰难扭过头,就发现了跟她挤在一个枕头上的楚承稷,准确来说,应该是楚承稷枕着她的枕头,而她枕在他臂弯里。
秦筝有些讶然,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
感觉到身上汗黏黏的,八成是被某人挨着睡了一整晚给闷出来的,秦筝心底又有点小不满。
这人不睡自己的枕头,跟她挤作甚?
她脑袋里刚冒出这个想法,就看到了被自己挤在床角的另一个枕头,秦筝顿时生出几分心虚来。
好吧,是她霸占了两个枕头。
秦筝小心地拨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,刻意放轻了动作起身。
她昨晚睡前还研究了许久的工图,睡时都将近亥时了,楚承稷八成是半夜才回来的,看他脸色就知道这些日子应该没休息好过。
只不过她一动,楚承稷还是醒了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许是困倦,他几乎是闭着眼睛问话的,嗓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