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
魏野渡冷声。

如刀劈斧砍凿刻出来的眉目,带着一股天然的攻击性,魏野渡就这么俯视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江北,像在重新盘踞领地的狮:

“当年阿蕴出国后,我跟你说过,我可以听从你的安排,可你必须管住她们,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、诋毁的话。”

“可是很显然,你没有。”

江北咬牙。

“你不仅没有,这几年还几次明里暗里地让工作室的人下场,带领粉头去撕,去闹、去压饭圈毒瘤,谁没听过我魏野渡粉丝大名?”

魏野渡满目嘲讽,头脑却是异常清晰:

“江北,你真的以为这么些年,我什么都不清楚吗?”

空气中像是氤氲了什么僵硬的结节。

许久,江北动了动自己僵硬的关节,扯了扯嘴角,企图服软:

“阿渡,这就是圈内的规则,我只是善于运用,没有做错。”

“我是有病,脑子发病的时候,也不清醒,是个怪胎。”魏野渡眸里揉了细碎的光,嗓音晦涩,“我无视,我沉默,也跟你同罪。”

悲剧是他在自导自演。

魏野渡缩在过往的龟壳里,不去触碰外界,任凭那些毫无道德、贪得无厌的媒体一点一点地、蛀着他的阿蕴,蛀她外表,蛀她内心,密密的齿紧咬着,丝毫不肯放松

也将一切交由江北,任由粉丝闹事,作妖。

他并不无辜。

避世,沉默,即是同罪。

他厌倦于世间的腐臭,却又沉溺于原罪,无法得到救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