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宁安抚道:“没有人会告诉你父皇的,听话,不哭了。”
刘翡安心般地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眼泪,又道:“那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刚才拽我的人。”刘翡道:“那个人把我从墙上拽了下来,我才看到箭射过去了。我摔下来正好砸到他,等他起来时我才看见他脸上的血。”
刘长宁拿着手帕的手指骤然捏紧了,片刻后才放下,淡淡地说:“他没事的。”
……
元簪笔品级上算是容殷涣的上司,但他管的一直都不是殿前司的事,两人各司其职,也没有什么争端。
他搭弓射箭时那人都没什么反应,反倒是箭要射过去时突然被拉了下去,他还以为有同伙,看元簪笔这个样子,想来是他把皇子拽下来还弄伤了自己。
容殷涣拱手道:“多谢大人,”还没等元簪笔说话,他就让人去拿随身带着的伤药,“今日若非大人,容某恐怕难保身家性命。”
元簪笔轻轻摆了摆手。
他看着太虚弱,实在不像一武将。
连容殷涣身边的护卫都在心中嘀咕,元簪笔虽然受伤,但也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,不是傲气太过,便是身体不行。
其实元簪笔实在冤枉,他被那些药烧得都快没什么理智了,甚至想干脆捅自己一刀,好早日回去,模模糊糊看见刘翡在墙上,又听见了弓箭倏地飞来带过的风声就将人一把拽下。
他高估了自己,还低估了药效。
现在他身上又凉又热,凉得是失血,热得是药,头昏得连人都看不清了,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