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夜深,霍峥服下汤药,沉沉睡去,素问才回了自己的帐子,将身上的棉袄脱下,想着让李嫂帮忙打几个补丁上去。她看了看全身遍布的青紫,特别是腹部撞击到树干的地方,更是鲜红一片,透着青黑色的淤血,看着有点可怖。

她咬着牙使劲揉开淤血,又涂上了药膏,这才筋疲力尽地睡下……

第二日一大早,素问特意换了件袄子,又制作了两包麻沸散,才进了医官帐中。

霍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明显动作不大流利的样子,心头深深叹了一口气,听早上高士达所说,她这伤竟是为了采祛毒的药材而受,明明之前叮嘱她不要独自上山的是自己,如今受伤竟也是为了自己……心里头不由得苦涩又自责,以后定不能让自己受伤了!更加不能让素问受伤……

“来吧”,素问递上一块白布,让霍峥咬在口中,“这麻沸散作用有限,时间也较短,还要小将军忍耐忍耐。”

“没事,我受的住。”

素问听了这话,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
霍峥云淡风轻地脱下宽松的亵衣,趴在床上,后背对着她,露出皮肉翻飞的伤口。素问皱了皱眉头,第一次有些不忍看伤口,她小心地将麻沸散敷在伤口四周,等了一盏茶时间,才拿起早就用烈酒消毒好的匕首,慢慢刮下伤口上已经有些腐烂的肉。

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经历这刀割的疼痛,还是让霍峥紧咬牙关,皱起眉头,额头冷汗不住地往下流。

一炷香后,看到伤口不再冒黑血,而是鲜红鲜红的血液,素问才松了口气,停下手下的动作,撒上特制的金疮药,用纱布将伤口小心翼翼地缠起来,“伤口半月不能见水,每日早晚都要换药。”

想了想霍峥身边同样粗手粗脚的士兵们,她又说道,“小将军还是每日都过来吧,让大夫们给您换药。”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