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诶诶,没事没事,这破庙也不是我们的。我们也只是落个脚,这位小先生赶紧进来烤个火,天凉。”

“来来来,我们庄稼人说话粗野,小先生别嫌弃。”又有一人在旁边应和道。

“多谢多谢,不嫌弃不嫌弃。”宋祁孟从善如流地进了门,“我也是庄户出身,没什么嫌弃的。”

宋祁孟听他们口音,有意想打听一下,“叔伯们,这是从永州出来的?春分已到,正是春耕繁忙时节呀。”

“对呀,唉,出来讨个活做,不然这日子也没法过了。还春耕,连春种都被吃啦,哪里还有粮能种呀。”说话的人,年纪大概五十左右,两鬓斑白,面黄肌瘦,深深的沟壑般的皱纹刻在脸上,无比苍老和哀愁。

“永州这是怎么了,我从定州出来,定州可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。”

“永州三府十一县,有靠近半数都发生蝗灾了呀,秋收的粮食,全都毁了!定州和永州隔着那许多山,咱们那儿的县令又根本不让我们出城,谁出去就要被关进大牢。定州哪里会知道呀!我们这几个,本就是孤家寡人,一人吃饱全家不愁,这才敢不顾后路,直接跑出来,唉!”

“我们这还算好的,还有力气跑出城找活路,那孤儿寡妇的,拖家带口的,家里没存粮的,已经吃上了树皮和观音土,不知道能熬到哪天啊。。。”

宋祁孟越听心里越糟,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。

“官府为何不开仓赈灾?”宋祁孟自言自语道,只怕是,宋祁孟猛的抬头,只怕是仓库里没有存粮!只是这靠近半数的县城都是这样的吗?如果都是这样,这粮食又去了哪儿?有谁竟是能在永州只手遮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