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都来了,上去看看也未尝不可。就这样,两人莫名其妙停在高三一门口,走廊空荡,楼栋安静,无目的的站着,令尴尬油然而生。
应该说,只要钟莹不开口了,尴尬就油然而生。
能把晏宇拐出来单独呆一会儿,全靠她一张巧嘴和暗示引导行为。她说话,晏宇接,她动步,晏宇总不好站在原地。
要把这一切做的自然,很不容易。首先不能冷场,话题从她的期末考试展开,年级五十三名的好成绩蕴含了她多少“艰辛努力”,把学习过程放开了说,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当然不能抹灭晏宇纸上辅导的功劳,一道道难题在他点拨下迎刃而解,来往书信见证了她的成长。
钟莹小心把握着话语中感激与谄媚的界限,让他高兴,骄傲,情不自禁联想起后期那些信中,她画下的满头问号小人,托腮沉思小人,鞠躬感恩小人和振臂高呼小人。
从晏宇的表情可以看出,他是喜欢的。一个花不了几笔的小火柴人,就让严谨无趣的学习交流变得生动有趣了起来,谁会不喜欢呢?
说完了她的学习,再说他的学习,晏宇估分六百八左右,钟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,那会儿巧舌如她也僵住了几秒钟。七百一的总分,六百八是什么概念?
要不是牢记人设不能崩,她真想大吼一声:卧!槽!你抢走了我姐姐的高考状元,我是不会原谅你的!
高考结束当天,钟静就伏案狂算了一个小时,然后丢笔睡觉。钟莹偷窥那纸上眼花缭乱的数字,大大的横杠下写着:637。
如果钟静估算不出差错,她不是华大就是京大,妥妥进了。可是考上顶尖大学不是钟静唯一的追求,她想尽善尽美,想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奋进,或许还有一丢丢对从未帮助过妹妹,任她成绩一路下滑的愧疚,唯状元可解。
晏宇出现了,他碾压过北城学子后,又跑来碾压珠州学子,活生生撕碎了绝不止钟静一个人的状元梦。
这估分杀人不见血,没人能与他抗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