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同时,情绪的变化又是那样快,像了南方城市的天气。会因为默契的发言而激动,会因为一个手误而笑上许久,会在聊天的间隙反复地听那些已经发来的语音,然后把脑袋埋进被子里,无声地尖叫。
也会因为迟迟等不来回复而忐忑难安,夹在想要开口和生怕他感到厌烦两种情绪中来回摇摆,神经衰弱。
有一个星期,他同他的家人外出游玩。我心知不该打扰他,于是便一天提醒自己千千万万遍沉默是金。
可眼睛总忍不住瞄向手机,无意识地解锁,失望却又意料之内地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于他的消息,愤愤锁上。没两分钟,又解开,如此循环往复。
直到晚上,才等来他发的几张照片,不多,都是戈壁景色,只有一张露了脑袋,看起来晒的黑了些,正咧嘴笑着,牙齿白的明显。
还附赠了一段语音,说道,“上次我问你为什么报我们大学,你说你喜欢学校在的这个地方。我觉得,你应该也会喜欢这里,我先帮你探探路,下次带你一起来玩。”
视线久久凝视一个点,容易涣散。被黄沙掩埋了的,是曾经鲜艳的过往,现实却是一片贫瘠。
等待的焦急渐渐平缓下来,我忍不住微笑,心里一圈圈漾开涟漪,带着些叫人鼻酸的暖意。
然后操作着手机弹出九键,认真地回复道:嗯,我很喜欢,有机会一起去。
有些事情发生之后,再回过头去看,会发现很多宿命般警示的征兆。
在不久之后,我也经历了打击,并且回想起许多生活给过我的提示。
每当我反思起来,都忍不住揣测,是否当时的我太过快乐,甚至幸福,所以才无暇顾及那些到了眼前的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