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她一头青丝散开来,白色的轻纱亦被发簪划成均匀的十数缕。只因她足下牢牢的定住了纱缕,于是此刻,外间是薄如蝉翼的轻纱缠绕,里面是三千青丝跌落。而她的指尖,尚未落地的叶片从新开成一朵娇嫩的花。
无风沉寂的夜晚,她跳动的舞姿里更是柔成一汪碧水。美则美矣,却是平静而无趣。可是凌迦看的清晰,她起势极柔,收势却是遒劲,如此刚柔并济之下,愣是掀起清风,吹过她眉睫眼眸,拂过她鬓间发梢。
碧衫素颜,青丝墨染。
那一刻,他觉得她仿若寒夜惊起的雪鹭,孤清而高洁。
相安收了轻纱,提着衣衫,脚上铃铛作响,一路走来。
“阿诺,好看吗?”她微微喘出一口气,擦了擦额上薄汗,有些羞涩道:“还未整理好完整的步子,不然会好些。”
“阿诺……阿……”
“嗯,跳的很好!”黑衣的神君回过神来,“很美!”
“那等我理全,我重新跳于你看。”
“好!”
难得的,夜色流淌中,两人皆是温柔浅笑的模样。
然而,是相安的一声惨叫划破了沉寂,纵是凌迦的身手都未曾将她接住,她从石阶滑落下去,叫唤声一声高过一声。
“疼……”待凌迦将她抱起的时候,她已经疼得哭了出来。
“哪里疼?”
“后……后……!”怀中的女子恢复了一点清明,躲开凌迦询问的目光。“不……不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