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领导说要搞那就搞呗。”尹慕怂了怂肩,“——我这过生日的你搁这儿扫兴呢。”
上回回禾大的采访就被余绮恶心得够呛,总是胃里不断翻涌还得摆出一副表面和气塑料姐妹花的模样,对尹慕这种直肠子来说难度有些过于大了。
尹慕总觉得,见贾百江一面自己至少折寿一个月。
“说起来,有个叫小江的师妹我印象蛮深的。”尹慕想起了那天眼睛亮晶晶介绍数据的小江,提了一句,“你们有谁认识吗?”
“江尚宜嘛?”朋友中有人出声,带着几分犹豫,“我倒是蛮熟的,很实在一小姑娘。”
“哪有用实在来形容小姑娘的。”
那位朋友摆了摆手,“她是真的很实在。我回学校有次和导师吃饭,正好和老贾师门一起,本来就是简单的师门聚会,结果老贾还整了几瓶红酒。”
“别人都是推三阻四说自己不会喝,结果几个博士就撺掇小江,小江红着脸就把半杯子红酒给干了。把我们一帮师哥师姐都看懵了。”
“靠,这不是当年的尹慕嘛。”
是当年的自己。
几乎是同样的场景,入学以后和导师的第一顿饭,尹慕举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贾百江的玻璃杯道,“谢谢师父选我做您的学生。”
然后便一口干掉了半玻璃杯的红酒。
如今无论当年的那句话,还是酒,都显得格外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