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繁音点点头,放下帘子。
因着春荣在的缘故,车里的人没了刚才那么紧绷,都轻松了几分。
方才那个大汉说的话,玉容都听见了。
她一直以为李家只是要捉她回去堕胎,却没想到是想要她的命。
她双手掩面,泣不成声。
戚繁音看着她,叹了口气,心里五味杂陈,不是滋味。
当初她跟梁瀚文刚定亲,年节来往他都派玉容来的,她是梁瀚文最信任的丫鬟,亦是她最信任的丫鬟。
那时梁瀚文总是给她置办许多糖果点心,稀奇玩意儿,经由玉容的手送到她手里。
可以说,玉容是戚繁音和梁瀚文往来的桥梁。
“事已至此,哭也是无用的。”戚繁音道。
玉容低着头,有意避开她的目光。此时听了她的话,缓缓抬头,看向她,隐约觉着戚二姑娘有些不一样了。
她已经两年没往戚家行走,记忆中的戚繁音还是个小姑娘,天真且热情,娇憨稚嫩,如同初绽的花骨朵儿,被保护得很好,又像是林间的小鹿,因未见识过世间的罪恶,稍有腌臜便会受到惊吓。
她现在坐在自己面前,人还是那个人,眼神却变了,变得有了韧劲儿。
有朝一日,那个遇事只会红着眼圈儿的小女孩儿也长大了。
是啊,经过那样的巨变,她又怎能永远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儿。
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戚繁音问道。
玉容抬起袖子,止住哭声,低声说:“我想进京找公子。”
戚繁音笑了下:“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回梁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