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赫连。”他唤了声。
男人朝他走过来,在他面前站定:“你若是想歇息,再歇歇也无妨。”
宗锦却没回话——他忽地伸出手,一把搂住赫连恒的腰。
赫连恒有些诧异,下一瞬便感受到宗锦朝他靠过来,额头一下贴上他的腰腹处。
宗锦抱得很紧,赫连恒的气息在他的鼻间飘;他深深吸气,将整张脸都贴上男人。
他坐着,男人站着;他抱着,男人摸过他的头发。
“……我以为我这次真是死定了。”他闷闷地说,“和你可能真的缘分已尽。”
“休得胡言。”
“你若没来,我便想着,到了阴曹地府,偷偷躲着等你寿终正寝,先同你解释几句再一起过奈何桥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有好些话没同你说,被孙明海逮住的时候我后悔死了。”
赫连恒道:“我们还有许多时间,可以慢慢说许多。”
“不行,谁知哪日你就死了,谁知哪日我就死了。”宗锦再抱紧了几分,像小孩似的,仿佛正在跟男人撒娇。可他说出的话太沉,意义太重,是劫后余生的恍然大悟,也是懂得惜命后的坦诚相对。
“那你说,我听着。”
“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,少时见过那一面,你怎么就对我情深至此念念不忘了。”他说,“我又想,我这一生……我这两世吧,有恩必报,有仇更必报;有仇好说,杀了便是;有恩也好说,或是金银财宝相送,或是帮衬两把,总归是能报的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