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“平喜”二字,宗锦倏地皱紧了眉头。
无须他回答,见他的神情小倌便猜得到原委,接着道:“我见平喜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脂云楼,还以为他不做那混账事了,没想到……”
“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你是问平喜么,他是人贩。”小倌道,“专骗美貌男子,卖给脂云楼……我也是被他骗来的。”
闻言,宗锦终于用正眼看他了:“你也是被他骗的?”
小倌点头:“四年前我来乌城寻亲,遇上平喜,还以为他是好人,便将寻亲之事说与他听;他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,陪着我寻了两日后,说可以来芷原碰碰运气。”
“你叫什么?”
“久容,”小倌道,“你呢。”
“宗锦。”他回答道,“你既是被骗来的,难道不想逃?不如与我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久容便摇头:“……逃是逃不掉的。”
“怎么逃不掉,我看现在就合适逃。”
“脂云楼里的护院都有三十人,日夜轮番值守前后,无一处放过,”久容道,“莫说是逃了,就是在院子里站得久了,都要受罚。他们对你下手这么重,想必你是万般不愿吧;那他们便会看得更紧,决计不会让你有路可逃。……这儿的老板,还是那个柳爷……雍门君的表妹……”
这雍门君也真够下作的,虽说是外姓表妹,身为氏族,却做着皮肉生意,还靠坑门拐骗,实在恶心。
这话他自然不会说给才认识的人听,见他不语,久容又道:“我劝你,莫要跟柳爷对着干,她心肠硬得很,若是将她惹恼了,不知多少法子折磨你……”
就这时候,外面有人叩门。
久容急忙收声,起身去开门:“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