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再来。”
男人松开他,转手抽了三根箭出来,塞进他手心里。
宗锦本可以趁着这空隙躲开男人,可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动,由着男人如何摆弄他。
“腰再挺直些,左手再抬高点,”男人说,“莫要拿箭头去量,用眼睛,用心。”
赫连恒说得温柔,今日的风也温柔。
“……恰当的时候,便可一击必杀。”
三支箭在赫连恒不清不楚的话语里飞了出去,当真和宗锦先前尝试时相距甚远;须臾后,三支箭矢在靶子上钉成竖排,中心那支又将上一跟击落。
光是这射箭的本事,宗锦确实自愧不如。
“再来?”赫连恒问。
“我自己来,”宗锦说,“现在我是不如你,但总能练出来赢过你。”
言谈间,灰蒙蒙的天忽然飘下几点洁白的雪,就落在宗锦的眼睫上。他正想挣脱赫连恒的手去擦,但对方快他一步,抬起食指轻轻一撇,便将雪花掸落。
这雪来得急,来得快,片刻后便大把的雪花飘下。
“轲州还会下雪啊……”宗锦诧异地感叹道,“久隆都从来不下雪……”
“每年总会下两场。”赫连恒见他有些惊喜的眼睛,解下了肩头的大氅,轻轻盖在他肩头,“练箭不必急于一时,日子还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