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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不能大张旗鼓地寻大夫来,只能先做些简易地处理。

宗锦只觉得后背剧痛,可又有些微的痒。有什么冰凉地东西触及他的伤,原本火烧似的疼痛便会因此缓解不少。他感觉自己还醒着,可意识被关在漆黑中,既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作,也无法睁开眼看看如今的情势。

赫连恒的出现,赫连恒将他救出刑房……一切都扑朔迷离,亦真亦假,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这知否出自他的臆想。

倘若是真的,那世事弄人,真够嘲讽。

伤他的、要杀他的是他尉迟家的人;救他的、此刻替他上药的反而是尉迟家的敌人。

男人微凉的手碰触到他背后最后一道伤,在他腰眼处;那里怕痒得厉害,自然也更加怕疼。宗锦在昏昏沉沉中不由自主地抽气,气息颤抖不止。他看不见,却能感觉到赫连恒动作顿了顿,接着便放得更轻,好像是在怕他痛。

——他又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姑娘,要上药就赶紧上,有什么好顾忌的。

宗锦虽在心中如此腹诽,可却隐隐有种难以名状的松缓。比起洛辰欢和申屠文三,他反倒更能确认赫连恒不会杀他。所以即便是现在这惨状,即便将后背完全敞露在赫连恒眼前,他也不必警惕。

很快,药膏便均匀地覆盖住那条鞭伤。

他能感觉到赫连恒的手离开,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衣衫在动作间摩擦出的细微声响。卧榻忽地动了动,男人似已经起身要离开。他就在这时,终于勉强睁开眼。

宗锦侧脸压在枕头上,一睁眼便看到的是赫连恒的侧身,和拿着毛巾的手。

这处本该有块红色的佩环。

小倌突兀地一动,手在床榻上慢慢挪动。这点动静便抓住了赫连恒的注意,男人脚步停驻,垂眼看向榻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