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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锦刚想反驳,男人却已经算准了他的反应,直接起身走开,没给他一点开口的机会。

看着赫连恒远去的背影,宗锦不爽地咋舌,最后什么也没说的回了马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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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日,当真过得相安无事。

或者说,只要宗锦老老实实,赫连军就一片死寂。他们每天只休息三个时辰,分两轮休整,永远都保持有六人在周边值守,以防敌袭。且所有人唯赫连恒的话是从,不出一言忤逆,更不敢质疑赫连恒的命令。

宗锦看着都有些眼红――他的尉迟军可没这么听话。

多数时候他的下属都喜欢和他插科打诨,比起听他的,倒是更听洛辰欢的。所以许多事,他都喜欢塞给洛辰欢,让洛辰欢去办。

比如他把某家臣骂得狗血淋头,僵持不下,就让洛辰欢去登门道歉;又比如他想兵行险着,与所有人意见相左,也是洛辰欢去说服其他将领。

现在想起来,自己可真是从一开始便错漏百出――历代为君为王者都忌惮臣下功高震主;他倒好,不仅不怕,还巴不得将这些“麻烦事”全甩给洛辰欢。

宗锦趴在马车的小窗上,不自觉地叹了口气。

这已经是从轲州出发的第七天,正值黎明晨光若隐若现时。几天下来,他偶尔会在修整时下车马去活动一番,其余时候都如约坐在马车中,他被憋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。

按照之前他听见的,“他”的丧礼就在今日。

宗锦懒洋洋地抬眼看看不远处――赫连恒架着马,紧跟在马车旁。

“赫连,”他忽地说,“你身为家主,难道不该在队伍最前列?”

赫连恒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,看着并不好相处;可宗锦若好声好气和他说话,他总会回答,只是有点惜字如金。

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