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堂列隐隐嗅到一股血腥味,下意识问道:“主上难道是把他……”“主上,”江意的眼要比他尖得多,瞬时注意到赫连恒的肩膀,“受伤了?”
赫连恒像在思索着什么,反应略显得迟钝,闻言才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:“拿药过来。”
“是!”
眼下休整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,该轮到另一批人交替休息了。等待江意递了外伤药来,赫连恒在火堆面前坐下,褪下了半边衣衫,坦露出被宗锦咬得血糊一片的肩头。
北堂列看着那处都觉得痛,忍不住低呼道:“玩这么大啊……”
“嗯?”赫连恒冷眼一瞥,北堂便闭了嘴。
江意倒是淡定——并非他对男女之欢丝毫不懂,而是他一贯就这性子,好似对一切都兴致缺缺。他只是走到赫连恒背后,恭敬道:“我来替主上上药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赫连恒垂着眼道,“你二人去休息,一个时辰后出发。”
“那小倌敢对主上如此,”北堂列又说,“主上打算如何处置?”
“多余的事不要问,”赫连恒道,“也不要做。……你明白么?”
——言下之意便是,不要再去接近宗锦。
北堂列讪笑两声,颔首道:“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,去歇息。”
二人不敢违拗他的意思,一人一边找了个适合的位置,倚着树坐下了,留赫连恒独自在火堆旁,侧着头替自己上药。
若换做其他人,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暗杀他,甚至还在他身上留下这么个牙印;赫连恒早不知杀了对方几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