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体内的草种已经没有什么萌发的冲动了。
安静的病房内,只能听得见仪器运转的滴答声响,陆恒坐在床边,用近乎暧昧温情的手法,擦拭着那双遍布伤痕的手,“楚楚。”
“你不必管我。”他垂眸的样子极其认真,“尽管向上飞吧。”
恣意生长,尽情向上,将所有的脏污与不堪都踩在脚下,用最盛大最热烈的方式绽放给整个世界看。
就算生来是最轻贱的野草,不借半缕春光,也能凭一己之力点燃整个荒原。
给楚倾擦完了双手,陆恒交叠起双腿,就如同讲述故事般静静凝望着他,“我一生曾有数次陷入生死之境……”
“每逢与绝望对峙,勇士向来只有一条活路可走——”
“那就是……死战到底。”
“楚楚……”陆恒忽然俯下身来,在距离楚倾的嘴唇只有一线的时候停住,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就低哑下来,可一双眼眸却深邃而温柔,“叔叔再告诉你一个秘密……”
“我爱你。”
伴随着温热的呼吸,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吻落在唇瓣上,好似春天飘来的第一缕柳絮。
积雪融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