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已开饭,沈嘉乐到时,因跑得急出了些汗。身上原有些臭豆腐的味道,再有汗一熏发,一进饭厅,沈家众人便闻见一股浓郁得宛如泔水的味道。
他们看向来人。
哦,是家里不成器的儿子。
沈嘉乐没注意到他们嫌弃神色,或者说他满心喜悦,急等着脱口分享,无暇去分辨去其他。
“爹、娘,我学成本……”事了。
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,沈母就捂住口鼻,怒斥道:“天天没规没矩,成何体统?你这一身,也不知收拾收拾,你多像你大哥学学,少让我操点心。安分做你的二少爷,沈家能短吃还是短你喝?”
“不是娘,我没去疯玩,我……”
沈母眼神丝毫不掩饰厌恶之色,又给他劈头盖脸一通训斥。
末了,她又道:“你该叫我母亲,而不是娘。沈家不是没规没矩的人家,也养不出没规没矩的人。”
沈嘉乐欣喜不已的一颗心,之前如同刚拨开皮的蜜荔,此刻这颗蜜荔堕入曝晒之下,已然溃烂流汁。
他转头看向大哥,大哥亦是含笑,可那抹笑同小师父的比起来,总不真切。
大哥亦接道:“二弟,你且听母亲的罢。”
又是笑中的一声叹息。
他又看父亲。
父亲之前还赞许他来着,可是他此刻从父亲眼中看到了不赞同。
“老二,你且换身衣裳再来。”
他们无人关心他想说什么,或做成什么。
在大家眼里,他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废物。
沈嘉乐失落回去,呆呆坐在屋里。
良久,他喃喃道:“我是真想做出点什么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