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老师要找的人。”
陆晏的声音让戚砚越被迫中断和系统的交流。
“我可以叫老师过来吗？”陆晏问。
戚砚越显然没料到陆晏居然会询问他的意见,怔楞片刻才回应：“我没意见。”
戚砚越没忍住对系统说：“他这种性格……”
但说到一半戚砚越就将那种倾诉欲忍了下去。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微妙和莫名，让陆晏无法分析出他原本想说的是什么。
不过好在，宿主暂时放弃了刨根问底。
陆晏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有欺骗宿主,顶多是隐瞒。主神空间的事情和小世界任务没有什么联系,本来就没必要让宿主知道。
况且宿主也没有权限了解内幕。
“就抓到了就抓到了？”小楼的窗户被人打开，颜舟翻身跃入屋内,然后在晕倒的赵鹤风脸上不客气地拍了两下,“晏晏可真是老师的小锦鲤！”
他边说边动作麻利地往赵鹤风身上塞了几张符,又掏出银针取了赵鹤风的血。
“这些……”陆晏指了指刚刚搜刮出来的战利品。
颜舟瞥了眼金光闪闪的道具，不甚在意地说：“你留着吧，以后用得上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陆晏双眼一亮,也不客气直接收下。
道具他用不上，但以后可以加价倒卖给宿主呀！
“既然人抓到了咱们也没必要在这待着了，东南方向是薄弱点,我们去打……”颜舟心情明显不错，他装模作样地掐算两下，实则使用程序运算，然后猛地顿住。
颜舟的喜悦被一盆凉水浇灭了。
他叹了口气，看向陆晏的眼神多了一丝控诉。
陆晏：“您怎么了？”
颜舟语气幽幽：“头疼。”
他指了指门外：“出去聊聊。”
“现在吗？要不要先出去？”
陆晏不想去,从老师开始运算开始他就知道秘密瞒不住了。
颜舟没回话，他站在门口用眼神威胁陆晏出来。
陆晏没办法，只能慢吞吞移动脚步。
戚砚越挑眉,这是要避开他？
陆晏一出门，颜舟立刻把门合上。戚砚越竖起耳朵想偷听,但并不隔音的木门却什么声音都没传进来。
应该是用了什么隔音的法宝。
门外，颜舟压着火说：“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“解释什么？”陆晏得表现坦荡极了。
“谁他/妈让你绑反派当宿主的啊？！！！”
系统和绑定宿主之间得关系要进行三层加密，就算同一个世界同时存在几对系统宿主,他们互相也并不能发现彼此的存在。
但对颜舟来说，这样的加密程序不算复杂。尤其这俩当事人就在他身边！那还不是顺手破译一下的事么。
陆晏皱眉：“我不记得有哪条规矩说了不能绑定反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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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云九“放屁，不可能！系统手册写的明明白白……呃、咦？好像真的没有……”颜舟的火哑了。
他不太确定的重新过了一遍手册。
竟然真的没有明文规定。
“不对不对不对……”
颜舟也没有主动绑定过宿主，更没有认真看过《系统手册》这种东西，但是不绑定剧情内人物是这么些年来主神空间的潜规则。
……啊，是潜规则！！！
颜舟沉默了。
陆晏的话……还真有可能不知道这个潜规则。
一方面，陆晏之前是战系系统，不接触这方面的事；二来他也不是主神空间诞生的小系统，而是被凌逸带回来的。
而凌逸这货，更是从来没干过这种带宿主的活，也没法给陆晏传授经验。
高坐明堂哪知底层劳碌。
底层小系统早就总结出一套带宿主的诀窍——蠢笨的宿主不一定做不成任务，但过于优秀的宿主一定不听话。
系统给出的剧情本就是颠覆世界观的事，而对剧情内的人物来说更是对他们人生的否定，心里稍微脆弱点的都容易遭不住。
性子软的八成是要抑郁，好点的会想利用系统和剧情改变自己的命运，极端点的直接就要自毁和毁灭世界。
更极端的想进入主神空间把主神空间给端了！
反叛军里八成都是这些“历史错误”。
当然了，剧情关键人物里也不是没有那种既听话又聪明、还对主神空间忠心耿耿的，但实在太少太少了。
系统们没必要为了一点可能去豪赌。
颜舟闭眼按了按太阳穴：“他配合吗？”
陆晏想了想说：“还行吧。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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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云九砚越有些惊讶：“不是说要等几天才能出去吗？”
陆晏：“老师有办法。”
戚砚越没问是什么办法，话锋一转：“刚才出去挨骂了？”
陆晏抬眼看戚砚越一眼：“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“随便猜的，”戚砚越眨眨眼，“我还猜你出去之后又气到老师了。”
“厉害。”陆晏的夸赞很真挚。
戚砚越压低声音：“你老师看着就像一口气憋着没撒出去。”
“凑那么近背着我说悄悄话呢？”颜舟一手拎起赵鹤风一手拎着顾棋，不悦地扫向戚砚越。
陆晏是炸/弹，戚砚越就是核弹。大反派阴晴不定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扰乱剧情引起总部注意。
戚砚越闻言乖乖和陆晏拉开了距离，但视线还留在陆晏身上。
把老师气成这样，陆晏本人倒是一点都没有认错的自觉。
好像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那么善解人意。
颜舟拎着两个人出门：“走了。”
陆晏对戚砚越说：“你伤还没好，我背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戚砚越一点都不扭捏。
“不用谢，”陆晏语气平静，“我是担心你太慢惹我老师再生一次气。”
戚砚越趴在陆晏背上低声说：“你老师似乎对我有敌意。”
“嗯，他觉得你不是好人，不让我跟你多接触。”陆晏淡淡说。
戚砚越这回是真没想到：“啊？”
颜舟现在能压着火不爆发，是因为陆晏并没有把第七条剧情线的真实情况告诉宿主。
宿主并不知道颜舟其实也是系统，也不知道赵鹤风其实是一名反叛的宿主。
只是告知剧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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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云九浑然天成，仿佛这里本就该是一棵槐树。
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，像是被橡皮擦擦去痕迹的画布又被添上新的画面。
【恭喜宿主消除bug*1。】
心头的怪异感被机械的电子音驱逐，戚砚越问系统：“我的解释呢？”
电子音停顿片刻，然后用毫无起伏的冷漠语调说：【很抱歉，您没有权限。】
“这是你给我的答案？”戚砚越问系统。
向来有问必答的系统却没有回应他。
沉默即是答案。
——你没有权限。
戚砚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。
系统表现的越无害他才越应该警惕。
而不是像现在，沉溺在系统刻意营造出的友好氛围中。
他脑子里的东西是天外来客，是随时能夺走他生命的怪物。
他居然会觉得自己能和这样的存在成为朋友。
真是……昏了头了。
“需要我送你回家吗。”
陆晏的声音再次打断戚砚越混乱的思绪，他习惯性摆出得体的姿态：“会不会太麻烦了？”
“不麻烦，”陆晏语气平静，“你想要瞬间移动还是御剑飞行？”
戚砚越完全信了陆晏的话，竟然真的开始思考选择：“瞬间移动吧。”
其实他是很想体验一下御剑飞行的，奈何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太放肆。
陆晏：“我不会。”
戚砚越：？
陆晏拿出车钥匙，路边的一辆车车灯闪烁两下：“想什么呢，监控这么多，当然是开车。”
戚砚越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