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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变成了人类小孩子,就必须吃人类的饭。

多吃饭就能多长须须,长了须须就可以喂爸爸,让他早点醒来,所以超生吃的可卖力了。

陈月牙推着一辆小推车,刚从煤厂里出来,正准备往家走,就碰上打小儿的邻居程春花,手里牵着自家的小闺女张福妞,正在开自家的大门。

程春花的丈夫张虎也在钢厂工作,原来是贺译民的同事,现在升职了,是分厂的厂长,而程春花手里牵着的那个张福妞,那可了不得,据说是整个燕支胡同里,福运最好的小姑娘,当初程春花想在肉联厂上班,不想去钢厂,因为进了钢厂只能扫厕所,就是这小丫头一个劲儿的哭着,闹,让程春花去的钢厂。

现在程春花在钢厂当会计了,可不全是闺女的福气?

“月牙,我闻着隔壁那大杂院里挺臭的,译民还活着吗,他是不是快死了?”程春花笑嘻嘻的说。

陈月牙把煤车放在半路,掏了小手绢儿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:“怎么,他还没死,你是不是很不开心,怕他要再活过来,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?”

程春花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:“月牙,咱们都是街坊邻居,你看你这话说的,邻里邻居的,哪有个盼人死,不盼人活的?”

陈月牙一声冷笑:“盼人活?你就不怕他活过来,然后追查那一万块钱的去向?”

“你是丢了一万块,但那跟我可没关系,月牙,你可别血口喷人把丢钱的事儿往我身上赖。”

“我又没说贺译民的一万块是给你拿走了,你急什么急?”陈月牙再一声冷笑,噙唇反问。

程春花给陈月牙堵的说不出话来,拉起自家那小福妞的手,扯着进门了。

陈月牙站在原地,望着程春花所进去的,那间干净,敞亮的四合院,叉腰舒了口气,推起煤车,就继续往自家走了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

贺译民15岁参军,23岁从部队上转业到本地的钢厂工作,几年时间就干到了钢厂分厂厂长的位子上。

陈月牙原来在饮料厂洗瓶子,跟他结婚八年,生了仨儿子,日子过的甭提多好了,俩人都有工资,又都精打细算,就在去年,还在燕支胡同里买了一个大四合院。

但是就在十个月前,有一天贺译民的母亲李红梅突发脑溢血,贺译民三更半夜背着他娘去医院,结果不小心给个摩托车撞到了臭水沟里头。

李红梅当场死了,贺译民自己也给撞成了脑昏迷的植物人。

而就在贺译民被撞的时候,手里拿着家里的存折和他的身份证,跟他一起去医院的正是程春花的丈夫张虎,等陈月牙赶到的时候,贺译民的身份证和存折全都不见了。

存折上有整整一万块钱,也不翼而飞。

陈月牙还去银行查过,就在贺译民被撞的第二天,丈夫存折上的钱被人拿着身份证取了个一干二净。

因为手头没钱,又急着给丈夫治病,陈月牙这才被迫卖掉了自己的院子,搬到大杂院的小树屋里的。

就在贺译民变成植物人之后,张虎一路升迁,现在取代贺译民的位置,成钢厂分厂的厂长了。

而且,张虎他哥张盛在派处所上班,陈月牙报丢钱的案子报上去,这事儿就再也没了下文。

那钱到底最后是谁拿走了,陈月牙的心里难道就没杆秤,难道她就不会品这事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