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肩章(走廊一片安静,一帮人高马...)

走廊里只有夸夸的皮鞋声,忽而,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吼:“还不回去工作?”

一群军人下楼,悄无声息,有人甚至还捡起烟蒂,悄悄带走了。

而萧胜下楼的时候跌跌撞撞,成了罗圈腿。

走了两步走不动,给他妈扶着,俩母子一瘸一拐。

曾经趾高气昂的家暴男,在此刻仿如过街老鼠。

他脸上那层永远伪装的皮笑肉不笑的笑也终于揭掉了。

在楼梯口,他压低嗓门一声哀嚎:“妈……”

“咱没打人,妈知道你是被冤枉的。”萧母搂着儿子,睁眼说瞎话。

大约正是她如此的纵容,才把萧胜纵容成魔鬼的。

萧胜走了几步,面目狰狞,咬牙切齿:“都是因为王丽媛,我不会饶了她的。”

要不是因为王丽媛,他至于一无所有,从一个普通兵干起吗?

现在怎么办?

他叔叔可是个大商人,他还有一个特别聪明的红颜知己,他不想认输,不想服输,他也绝不放过王丽媛,可现在,他得先熬过那帮新兵们的毒打!

当曾经拿他们当狗训的长官剥掉军衔被扔进新兵营,会发生什么情况,萧胜也不知道,他怕他们会像恶狼一样,把他撕成碎片!

……

在这一刻陈玉凤才知道,却原来一个女人要在机关大院里稳坐一间办公室,她得有多厉害,她也才能理解,为什么韩超会专门请假,亲自去找李嘉德的护照和钱包,而且他的言语间,对马琳会那么敬佩。

马琳值得让这帮男人痛恨,可也值得让这帮男人尊重。

因为他们痛恨她,偏偏又干不掉她!

人一走,走廊陷入死寂。

只有甜甜在此刻无比开心,她穿的是裤子,可假装拈起裙角转圈儿:“王老师,恭喜你啊,要离婚啦。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是吗,可以教我舞蹈了对吗?”

王丽媛揪揪甜甜的面颊,又点点她的鼻子,语里里满满的劫后余生式的幸福:“应该还不行,马处长让我继续住在她家,我喊你来是想告诉你我过的很好,还有,我现在没法开班了,以后我专门到酒楼来陪你训练,好不好?”

甜甜望着办公室,悄声问:“她凶吗?”

王丽媛抿了一下唇说:“凶,每天都打好几盆菜回来,唬着让我吃。”

甜甜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老师的脸变的圆圆的。”原来是吃出来的。

陈玉凤到办公室门口了,但马琳立刻说:“要办事的先排队。”她于是立刻又退了回去,这回,陈玉凤对马处长无比尊重。

而蜜蜜也没像原来那样蹦蹦跳跳,跟甜甜俩乖乖坐在椅子上,一言不发。

马处长的威严,在此刻,在孩子的心里又深了一道。

陈玉凤心里很着急,因为眼看五点,酒楼该上客了,但马琳忙别的工作,她就必须得等,回头,她得问问王丽媛,看她是咋打算的。

王丽媛说:“马处长说原来有个军嫂,被一个控制不住脾气的军官经常家暴,在离婚后,失手被军官打场重伤,后来在医院去世了,那时马处长只是个干事,即使她干预了,军官也没有判刑,调到别的军区,这几年又提拔起来了,所以她建议我随身带刀,一旦见了萧胜,最好不要说话,直接捅他,用她的话说,只要不是致命伤,即使我捅了人,家庭纠纷法院不会判,但我要不捅,就是萧胜打死我。”

家暴男,离婚不是最终目的,摆脱他才是。

马琳处理过的事情多,她有来自法律的一套,也有私底下的一套。

让王丽媛勇敢反抗,这确实比陈玉凤所想的,把她藏起来的好。

毕竟藏起来,一旦被发现,就又是永无休止的折磨。

这时陈玉凤就不免产生恶毒的想法,要萧胜真是故意纵火,想给齐彩铃找功立,而她能逮到他的话该多好,在她看来,于家暴男,监狱才是她最好的归宿。

“陈玉凤。”李干事在喊:“到你了。”

陈玉凤走了进去。

她准备好存折的,不过她甫一进去,马琳就说:“小陈同志,现在情况有变,入股金额最终结果出来了,是15万6,而且是三天之内必须缴清,因为我们三天后必须给港商付款,目前我们除了你,还有一位军嫂,她有15万6,存折就质押在我这儿,虽然她没有重大立功表现,但你要是凑不够钱的话,我们就必须选她,因为她是军区唯一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人。”

陈玉凤脱口而出:“是齐彩铃,对吗?”

马琳说:“对,她的名字是叫齐彩铃,是后勤处张主任的爱人。”

陈玉凤坦白说:“我目前只有13万,短时间内确实搞不到剩下的钱,但我有一个想法,您要不要听一听?”

“你说。”马琳说。

陈玉凤说:“既然你也肯定肯德基确实可以稳赚不赔,我想把剩下的股份匀给营级家属院的军嫂们,她们一人出五百就行,分红,到时候让肯德基的财务直接分给她们,怎么样?”

她当时还有一个办法,就是把股权稀释给营级军嫂们,毕竟营级军官津贴低,军嫂们要烫个头发,买瓶洗发水都得攒一个月的津贴,津贴还时常不能按月发放。

齐彩铃有投资人,一样会稀释股权。

她也可以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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