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第九十五章

埃德加多:“代号a本来是没有觉醒的。”

它突然这么一句提点,让朱利安想起了最初的代号a……的确,那个时候的代号a其实也没有脑子。

如果真的有脑子的话,也不会做出千里送触须的傻事。

“那,为什么?”

埃德加多平静地说道:“因为妈妈吃了我。”

朱利安原本还有点困顿的意识立刻紧绷起来,小心翼翼地看向埃德加多,好一会,他鼓了鼓脸,“我觉得……我最近不饿。”

埃德加多:“朱利安饿了。”

朱利安哭丧着脸,“我真的,我觉得我不饿。”

埃德加多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,“实验室给代号a吃了太多不该吃的东西,让发育走上了歧途,但还是能让妈妈吃饱。朱利安没有把代号a完全吃掉,所以代号a有了重新结卵的可能。这一次发育对了一点,所以就有了点脑子。”

听完埃德加多平静过头的话,朱利安下意识地缩在了身后的巢穴里,抱紧了自己的膝盖,“所以……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?”

朱利安很警惕。

朱利安非常,非常警惕。

他甚至不许埃德加多靠近自己,生怕他一个不经意就要逼迫他进食。

当然,虫族现在已经学会了更合适的方式来催促朱利安进食……不再是那么强迫,那么冷硬的态度,而是另外一种迂回的,温柔的方式,却也让朱利安觉得更加羞耻难堪。

朱利安的繁育季虽然伴随着产卵结束后,好似没有要重新出现的打算,但还是给朱利安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。

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,朱利安的身体变得非常的敏/感,平时只是轻轻触碰过他的后背,都可能让他颤抖不断,这种诡异的感觉,让朱利安觉得可恼又可恨,但是他偏偏没有办法,毕竟他如果有办法对付这身体的本能,那早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
尽管这看起来有些悲哀,但是这也成为了埃德加多帮助妈妈进食的办法……朱利安总是不愿意进食,那种血腥残酷的办法与他的本性别有不同。

但是进食是他身为虫母必须做的事情,不然走向只会更加糟糕,所以埃德加多就有了别出心裁的办法。

虫族总会在感觉到朱利安的信息素发生变化,在那个时候,它会将人类虫母压倒在平台上。

它会不断不断地舔舐着人类浑身上下的敏/感点,只是为了放松,而不带任何淫/乱的色彩,但这样的方式会让虫母不得不放松下来。

他会发出非常、非常甜美的呻/吟声。

那些触碰,那些爱抚,都会让他的意识变得混乱起来。

他的身体会追求那些狂妄的快感,而让他朝更深处坠落下去。

当人类彻底变得意/乱/情/迷的时候,那就是进食的开始。

埃德加多总是不会在母亲的面前露出残酷的一面。就算是把自己作为喂食的工具,它也会事先准备好一切,让那些血腥残酷都掩盖在迷乱的快感之下。

但朱利安不是傻子。

经过几次之后就发现了虫族的小心机。

可惜人类就是这样,如果他能够抵抗强烈的痛苦,那就未必能够抵御快乐的侵蚀。

毕竟快乐是一种享受的欲/望,会让人更加沉沦而无法自拔。埃德加多也正是利用这种办法,而让虫母在失控的情况下不自觉地做出捕猎的行为。

而埃德加多,就是自愿献上性命的猎物。

身为顶级猎食者的它,甘愿匍匐在虫母身前。

“埃德加多,你总是让我吃你,但你的身体难道不会变得脆弱?就算虫族的自我修复能力非常强悍……”朱利安的脸色不太好看,这毕竟是一种长时间的,几乎无法转变的伤害。

埃德加多跪在朱利安的身前。

它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头颅靠在人类的膝盖上,用耳朵去倾听皮肉之下突突跳的血脉,仿佛每一次倾听着人类的心脏跳动,都会带来相同的脉搏共鸣。

虫族就算已经变化出了人类的形态,但那不过是拟态,那些虚伪的假象永远都无法真的成为人类。

只是为了能够和妈妈更加亲近。

从前不少王族觉得拟态无用,可在朱利安出现后,它们才惊觉其用处之大。

哪怕是虚伪的假象,那也是手段,是办法。

血淋淋的怪物披上人皮,才能得到靠近虫母的资格。

埃德加多笑了笑,那笑声带着一点真切的笑意——不是虚假的伪装,也不是劣势的模仿,“朱利安一直在帮埃德加多,朱利安不知道吗?”

被虫母的频繁吞噬,对虫族来说当然是一种不可逆的伤害。就算它们再怎么强大,可是修复总是需要能量和时间的,如果按照埃德加多这个频率,不断、不断被吞噬,那过不了多久,这只名为埃德加多的虫族就会彻底死亡。

但,埃德加多从来没有如此。

它仿佛像是从来都不会被削弱般,那些伤势并没有给它带来任何的影响,反而其气息正在逐渐强大……远比之前还要强大。

早在朱利安担忧之前,就已经有虫族注意到了这变化。

而这代表着另外一种意义。

虫母选择了它作为食物的同时,也在源源不断的给予它增强的力量。

这是朱利安所不知道的,无形的回馈。

“什么……”

朱利安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,相反,这段时间是他被虫族借着进食的理由一直在……一直在……乱七八糟来吧!

埃德加多的触须不知从什么时候偷偷溜了出来,然后顺着白色袍子已经贴在朱利安的身体表面游走。

就见朱利安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,蓝眼睛染上了淡淡的雾气,而他轻轻倒抽气,压着声音,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在干嘛?”

虫母的眼角余光扫过还在忙碌的花色虫们,还有在育儿台上呼呼大睡的西奥多和两颗虫卵。

人类虫母非常害羞。

他无法在有外人……有外虫的情况下胡来。

尤其是现在埃德加多到底在乱戳哪……他咬牙发出一声闷哼,身体不自然地弓起。

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逸散了出来。

霸道的,暴戾的虫族不允许它的虫嗣享用虫母的汁液,可它自己作为一个贪婪的怪物,却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候。

它非常贪婪,非常可恶,让人类虫母羞耻到几乎哭泣出来的时候,又将血淋淋的血肉塞到妈妈的喉咙里,最后才会像是得到一切的回报般靠在虫母的身前,将那小小的地方吸得一干二净。

起初,那是来自于一种独占的妄念,而后,是人类虫母的无法忍受,最后,是来自于朱利安对埃德加多那几乎无法发现的愧疚……这让他对埃德加多总有些不自觉的纵容。

在朱利安缓慢,极其缓慢地接受虫族的这个过程,埃德加多几乎享用了唯一的放纵。

妈妈的纵容,让它品尝到了力量的增长。

它的触须在皮肤上乱窜,冰冷地流下诡异的粘液,而它则是将朱利安的头颅按到自己的肩膀,诱惑着说道:“……妈妈,请您可怜可怜我……”

他的眼角染着艳红,好似一只正在张开捕猎网的蜘蛛,绚烂斑斓的外表不过是蛊惑的诱饵,它那俊美的容貌正面朝着朱利安,浅灰色的眼珠子执拗地盯着朱利安。

在他被其艳丽诱惑得张开嘴。

咬下去的那瞬间,朱利安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。

到底是谁在可怜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