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楼后不多久,周夫子敲门:“囡囡,你妈妈给熬了老糖鸡蛋,来,吃了再睡。”

周绾梨艰难地爬起来,痛得眼睛都湿了:“谢谢爸爸。”

周夫子替她支好床上桌,把热汤放上去,守着女儿慢慢吃完。

“好孩子,别怪你妈妈,她不是想管束你,更不是想困住你,就是舍不得你离太远。”

“那爸爸舍得我吗?”

周夫子拍她的肩:“爸爸也舍不得,但我们女儿有冲劲,有主见和坚持,爸爸得支持你。”

周绾梨被说得两眼湿漉漉,靠在父亲肩头撒半天娇。

那个周末,她尝试约父母去陶艺馆,没被关女士拒绝。

是许鹤同来接的,关女士虽然出门时冷着张脸,但见到许鹤同还是缓和不少,跟他说话也平常态度。

方宁很热情,嘴也甜丝丝的,围着二老忙前忙后。关女士本来就喜欢手工,在这店里待几小时下来,面上也有了笑模样。

那天吃完中饭后,关女士开腔:“你们小年轻自个玩去吧,我们约了同事打球,没空跟你们瞎逛了。”

话毕再看周绾梨:“工作的事自己安排好,有空学做几道菜,别去那边一趟又瘦成猴。创业公司工作强度大,如果吃的再跟不上,身体很容易出毛病,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
周绾梨瞬间被击穿,她喉头一热,期期艾艾挽上去:“谢谢妈妈……”

其实早也知道,家里会对她妥协。所以这段时间,她只是在演绎为难的焦虑,实则最需要的,是对愧疚心进行消解。